谢谢横四么么大！！！提前六天庆生简直hhh

姮姒:

赠路二太太和玻璃碗儿，手机不好艾特，上微博艾特咯～


【顺时针·新座位】

新的一周，Charles同学有了新的座位。

从最后一排调到第四排，视野开阔不少。黑板字变的格外清晰，甚至连空气都变成不同的味道——原先是后排男生运动过后的汗味和泥土味，现在是女孩子们身上干净清爽的洗衣粉和化妆品香味。

Charles习惯性地看向右手边。女生棕色中长发遮住半边面颊，小巧鼻尖聚起一点高光。都是和以前截然不同的景象。

之前右手边隔一道走廊的那个人已经坐在自己右后方了。

Charles突然就不敢回头。



【逆时针·说再见】

新学期开始，班上的男生不约而同地开始窜个子，像喝饱了水的竹笋，隔夜起来就几乎完全不同——除了Charles。

他从与其他男生相同的身高，变成被人家狠狠甩在之后。包括最好的朋友Erik Lehnsherr，过去他搭自己肩时总要架起肩膀甚至微微踮脚，现在只需要随意一抬手，自己就像被他裹进怀里一样。

迫不得已，Charles去跟老师说了调座位。

周五放学的晚上，Erik提着书包在教室门口等Charles。他说有些不带回家的东西，要从原先的位置带到前排去。

整理的动作好慢好慢。Erik等不下去了，把书包放在第一排走进了教室。

Charles正背对着门把书垒成一堆，Erik蓦地开口：“我来帮你吧。”

Charles一惊，猛地回身，两串眼泪应声而落。
Erik愣在原地。良久，才把Charles手中的书接过来，放进了对方新位置的抽屉里。

Charles看着Erik走回来的身影，下意识地退后一步避开，对方娴熟地把自己要留在学校的东西和要带回家的东西分开，搬运一趟又为自己收好书包递到面前：“走吧？”

Charles觉得眼睛又湿了。



【顺时针·无话谈】

“Xavier，我这边有个问题有个问题，能不能跟你讨论一下？”

Charles抬起头，女生捧着习题册低头看着自己。他回应一个“当然可以”的微笑，把桌面清开一块给女生，侧过头聆听她的问题。

取过一支铅笔，轻声询问女生可不可以做标记后，Charles开始在习题册上轻轻示范起来。过去问问题的人总是自己，回答的人则是Erik。那人整天不务正业，花在篮球场上的时间比教室多得多，成绩就还是那样好。搞不懂为什么。

“诶，不对，”约略出神就出了一点错，Charles手忙脚乱地找橡皮，习惯性地回头看看Erik。他没在座位上。

“给，你是找橡皮吗？”纤白的手指递来一块橡皮。Charles抬头抱歉地一笑，擦掉刚才错误的地方，继续讲了下去。

“啊，行，那剩下的我就会了！谢谢你！”女生收回习题册大声道谢，Charles笑笑，表示没关系，把书本归位时，身边掠过一个高且削瘦的熟悉的少年身影。他咬咬嘴唇，忍不住了，起身跟了过去。
“Erik。”

男生一回头，Charler就只能仰起脖子才能看到他的眼睛。视线放低一些扫过他的喉结，Charles霎那间失语了。

“什么事？”

“那个……我的橡皮是不是还在你那里？”话一出口Charles就后悔。就好像自己找Erik完全无话可说一样，只能借借铅笔要要橡皮似的。

Erik眼神突然变的格外复杂：“弄丢了，我买一块新的还给你。”

“……也好。”

Charles答道，又踌躇片刻。他怎么能弄丢呢？那不是我的橡皮吗？

他低下头，转身回到位子，打开笔盒，放橡皮的地方空着，像把他的心也挖空了一块。

算了吧，一块橡皮而已。



【逆时针·图书馆】

Charles自习喜欢去图书馆。

开阔的桌面，格外安静的环境，彻彻底底无人打扰。无论是做作业还是看书都是太好的环境。

不过也有例外。

比如，图书馆的大门是双向开，有人进来时甩门的力量太大，门哐地巨响一声，然后不住摆动着，惹人厌烦。

而这人还大步跨到自己面前，拉开自己对面的椅子。座椅和地面摩擦发出难听的锯条声音，Charles皱着眉头打算狠狠瞪这没公德心的家伙一眼，一抬头就愣住了。是Erik。

他没心没肺地冲自己一笑，整齐洁白的牙齿似乎还有些晃眼。

Charles挥挥手算打过招呼，笑一笑低下头继续看自己的书。不一会，骨节分明的手指推过了一张纸巾。Charles抬起头，对方正敛着面部线条下笔如有神。他打开纸巾。油墨香混合着纸巾的清香味，格外好闻。

「同学，你有橡皮吗？」

Charles忍不住微笑了。

他在纸巾上续写了一句话，然后从笔盒里取出橡皮，一同推了回去。

Erik收过橡皮，打开纸巾：「同学，麻烦下次进门时轻一些，说实话，这样蛮讨人厌的啊。」

Erik低下头又写道：「知道啦，谢谢你提醒^_^」
推了回去。

Charles接过去打开，瞬间笑的眉眼都弯了。他忍不住又回复：「你居然还用颜表情，好可爱。」

Erik接过纸条打开来，下笔回复的速度不亚于熟练的演算：「它跟你很像，所以忍不住。」

Charles脸红了。

他靠向椅背，用自己正在读的书遮住了脸，随后又放下一点露出眼睛，透过书页上方偷偷看对面的男生。

偏偏对方停了笔尖，抬起眼睛看着他。四目突然相对，Erik微笑起来。

赶紧低头看书藏起眼睛。书上的文字都变成会动的蚂蚁，爬来爬去，顺着目光爬到心脏上去。

Charles闭上眼睛，随后啪地合起书本摔上桌面，抓过纸条写道：「我要回去了，你走吗？」

「合书本的声音不要那么大好吓人。
我跟你走 ^_^」



【顺时针·体育课】

又要体育测试。大家走出教室时的脚步简直像走上刑场。Charles盖起桌上的本子急匆匆地往外走，在楼梯转角处，跟跑步上来的人撞了个满怀。

“啊！”Charles应声摔倒在楼梯上，害怕自己就这样滚下去，他用力拽了一把楼梯栏杆稳住身体，可脚下一滑，右腿被压在自己身下狠狠一压，Charles迅速感觉到了痛觉传遍了全身。

撞倒自己的人早抛下一句“抱歉”就消失在楼梯上方，留下自己在这里两眼生泪。他扶着栏杆靠着左腿的力量勉强站起来，看着眼前的十几级阶梯叹了口气。

从好的角度来说自己今天不用体育测试了嘛也不错啊。

Charles努力提提嘴角，可笑容更迅速地垮塌下去，强烈的无助感让他死死地咬住了嘴唇，不知道究竟该怎样。

“Charles？”

听到有人喊自己的名字，Charles抬起了头，逆光看不清来人的脸，可是那副声音那个轮廓，他再熟悉不过。

Erik三步并作两步跑下楼梯，蹲下身去检查Charles的强势。右脚踝已经崴出了淤青。把裤腿顺着挽起来，还有一些细小的擦伤，骨头没事。
Erik把Charles的裤腿放下，站起身来给了他一个白眼：“让你平时都不运动，在楼梯上都能摔倒，你好笨啊！”

“是有人撞倒我的！”Charles回嘴反驳道。Erik深深看了他一眼，不再说话，微微皱皱眉，问道：“你能走吗？”

“……好像不能。”

Erik突然一笑，弯腰把Charles打横抱起，上了一级楼梯。

“喂我自己可以走的！”

“你刚才说的不能啊！”Erik毫不犹疑地吼了回去。

“现在可以了！”

“谁信你的啊！”Erik抱着男生的手紧了紧。Charles也只好伸手揽住Erik的脖子，埋着头不发一言。

好不容易才回到教室，Erik把Charles放在自己的位子上，命令道：“待着别动。”

Charles目送Erik离开，自己俯身解开鞋带脱下鞋袜。脚踝真的肿的好厉害。他伸出手指碰了碰，痛。

他把脚轻轻踩进鞋子里休息，趴在Erik的课桌上玩着他的物什。拉开他笔袋的拉链，赫然入目的是一块熟悉的橡皮。

很旧很旧了，从方形变成不折不扣的球体，绝对是自己的那块。

骗。子。

Charles的脑海里只剩下了这两个字。

突然间门啪地被踢开，Erik回来了。Charles赶紧拉起笔袋趴在桌子上。Erik拖过一张椅子坐在Charles身边，抬起他的腿，把冰镇的可乐罐贴上了他的脚踝。

“嘶——”Charles抱怨了一声。好凉啊。

“别动。”Erik低着头用可乐罐按摩着Charles的脚腕，轻轻握着他的足弓。Erik能感觉到Charles的目光正落在自己身上。

“谢谢。”

轻得像一声叹息。



【逆时针·篮球赛】

“他们凭什么说我们班犯规！”Erik狠狠地灌了一口苏打水，汗水浸透了短发，俊美的眉梢拧在一起，狠狠地在墙上捶了一拳。

“好了好了别提了。”Charles用息事宁人的口气劝道，拿着小镊子为Erik清创。

“他们班技不如人，凭什么反过来骂我们班？不就是输了场球吗？”

“对啊，不就是输了场球吗？他们愿意说就说去咯，你先动手就是你不对了。”Charles换了块棉花，“闭眼。”

Eril乖乖闭上眼睛，还不忘继续控诉隔壁班的同学：“他们这样不公平！”

“闭嘴！你再这样我不管你了！”Charles起身厉声道。

Erik闭起眼睛，感觉到Charles慢慢贴近自己，凉凉的触感从眉角扩散开来，有点疼又有点痒。Charles察觉到他的躲闪，就一面对着伤口轻轻吹气，一面小声哄着男生：“你看这伤的地方，眉毛上伤口这么重，万一伤到眼睛怎么办啊？你笨死了。”

轻轻软软的声音责怪着自己，Erik突然觉得眼眶发热。

上过了药，Charles坐在Erik身边为他担心：“那你怎么办啊？回家了你爸妈会不会骂你啊？”

“没事，”Erik虽然看上去满不在乎，可到底还是有点怕，“我就跟他们说我是骑自行车撞伤的。”

“哦，出车祸了，车没事，你摔成这样了？”Charles横一眼过去，满满的都是嘲讽。他把手机掏出来递到男生面前，“打电话，跟你爸妈说，今天晚上我们两个一起留学校上自习了，晚饭不用准备你的。我去找女生给你借瓶遮瑕霜或者粉底遮一下吧。”

说完Charles就跳下床离开了校医室。

凉凉的手指在Erik脸上轻抹着。蓝蓝的眼睛在眼前无限放大，澄澈见底，天真无邪。

温热的鼻息扑在Erik的下颌处，微痒。红唇微微分开，几乎是求吻的神情。

Erik眼睛生涩起来。

“答应我，以后啊，不能再打架了。”Charles慢吞吞地说，“一次都不能了。”

“好。”

Erik毫不犹豫，笃定地应了声。

Charles怔住。从没想过Erik会这么爽快地答应。

“我答应你。”

简简单单的四个字，让Charles一时间手足无措，最后只能嘟嘟嘴笑着点点头：“我信你。”

傍晚绚烂的阳光从Erik身后涌进房间，给男生的臂膀轮廓镶上金边。Charler暗自惊叹好美。

他无条件信任着这个男生。

像飞鸟愿意相信一朵云。



【顺时针·橡皮擦】

Charles的脚伤日渐好起来，适应了被各式各样的女生围上来问问题的日子，也适应了无限放大的板书，和环绕身边的女孩体香。

有关Charles和Moira的绯闻一夜之间突然成了班级里的谈资。几乎人人都相信他们两个互相深爱。原因很简单。

Moira坐在Charles的右手边，Charles的目光经常向右扫一眼，再回到自己的书本或是黑板上。

Moira越来越多地藏在自己的闺蜜中间，可当Charles出现在她们身边时，女孩子们会不约而同地把女生推到Charles面前，然后嬉闹着一起跑远，一边跑一边笑一边回头往Charles和Moira的方向看着。

比Moira更手足无措的是Charles，一向如此。两人低头互相道声日安，然后相背分开，去做自己的事。

高大槐树下槐香沁人心脾。Charles在塑胶跑道上躺下来，享受着阳光混合着槐花一起倾向自己的感觉。他突然一笑，坐起身来，Erik站在他面前，提着两听可乐，似笑非笑。

“一个人干嘛呢？”

“有点烦。”Charles拍拍自己旁边的空地，从Erik手里抢下可乐罐，拉开拉环灌了一口，眯着眼睛冲Erik苦笑着。

“别烦了。人家姑娘喜欢你是你的荣幸。”Erik伸过可乐罐去跟Charles碰杯。

“我知道。”Charles碰过去，举起易拉罐喝了一口，笑一笑，“可是我不喜欢她。”

“我也没有跟她在一起。”

Erik侧过脸看着Charles，神情复杂。

“我去看右边，只是因为……”

Charles犹豫一点，抬起头对着Erik的眼睛，字字笃定：“就是因为，我不习惯右边不是你。”

Erik愣住了。

就这样随意地跟Charles并排坐，他也依旧坐在他右手边。

男生仰头一口气喝干可乐，站起身拍打裤子上的灰尘：“快上课了，我先走了。”

Erik看着男生的背影长久地晃了神。

铃声响过，课堂很安静。除去从Charles身后传来的细碎声音。

“传给Charles。”

“递给Charles。”

“哪来的？”

“从后边传来的，我也不知道。”

Charles听着身后细碎的声音，强装自己置身事外，直到身后的人拍拍他，然后把东西递到自己手中。

一块新橡皮。

Charles突然笑得眉眼都弯起来。就着转身的动作回头看看，男生正挺直腰杆对着黑板誊写笔记，认真的要命。只是脸红透了，紧张兮兮的。

接过橡皮转过身，捧着橡皮端详片刻，拆开了橡皮外面的包装纸。

边都没对齐，一看就是自己自己后来黏的。

他脸上挂起自己都没意识到的温柔笑容，摊开那块小小的硬纸片。

「其实我也不习惯，你不在我左边。

不想跟Moira在一起的话，想跟我在一起吗？」

调了座位后第一次，Charles主动回过头去。

那个人坐在自己右后方，还是一本正经地做着笔记。从没见过上课这么认真的他，从不做笔记，也从没坐的像现在这样端正。

Charles转回头，把脸埋进手臂里，偷偷笑了。
五月份，刚刚好初恋。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