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死队】#枪阳#七夕

迟到的七夕贺文
枪阳的小伙伴们你们还在吗!!再爱我一次!!

 “嘿,看看这是谁来了,大块头。”
 阳光太大。冈纳捏着铁质酒壶晃晃荡荡地弯腰从升了一半的卷帘门里钻进来,眯眼适应一瞬间暗下来的环境。视野里强光照射导致的绿斑让他一时看不清跟自己打招呼那人的长相,只看到他嘴里那根做作的大雪茄,不过那就够了。
 “战壕。”他含混不清地算是打了个招呼,下意识地扫视整个库房:老兔子站在梯子上不知道又在忙着给他的宝贝飞机装什么新部件,圣诞挽着袖子站在梯子下边帮他递工具,公路坐在堆在墙边的一堆铁桶旁看书,高戈躺在不远处自己的骷髅挂毯下面呼呼大睡——感谢上帝。
 很普通的无所事事的一天,多了战壕,少了……
 冈纳收回目光,边抬手喝酒边盯着战壕看。
 然后他拧上酒壶盖,坐到战壕对面的阴影里,继续盯着他看。
 沉默着、凶狠地、一动不动目不转睛地,盯着他看。
 “看样子某些人的日子过的不顺心啊,”战壕那双黑暗里发光的眼睛被盯的很不自在,笑着吐出一口烟,“瞧瞧这眼神。”
 “战壕,你要没什么事就赶紧滚蛋吧!”巴尼在梯子上挥着扳手,隔着老远朝这边喊,“免得一会儿……喔,冈纳来了啊。”
 冈纳举起酒壶和老兔子示意,然后接着盯着战壕看。这有些像是挑衅。战壕挑挑眉毛,把嘴里的雪茄拿出来摁在自己坐着的铁桶上,抬头仍然笑着,“怎么?”
 “——战壕,阳呢?最近你们一起出任务没?” 圣诞非常及时地从旁边晃过来,问出了冈纳一直想问的问题。“最近没啥事,半退休状态。今天倒是想让阳和我一块儿来,他说要过节,就没来,还让我给他节日补贴。”战壕回答他,“中国人咋这么多节要过。”
 “什么节?”一直沉默的冈纳从牙缝里挤出几个词,表情严肃的像在盘问机密。战壕瞪大眼睛看了看他,“呃,好像是什么东方情人节……”
 “东方情人节!我知道!我知道!!”高戈不知道什么时候醒了,他一脸兴奋地蹦过来,“叫做七夕节!中国古代有俩神仙谈恋爱,他们的妈王母娘娘不愿意,就弄了条河——银河挡在他俩中间,只有七夕节的时候这俩神仙才能凑一起。很惨的。你说这么惨的节日干嘛还要一起庆祝!”
 战壕耸耸肩,“不知道,中国传统吧。他说要和他家人一起过。”
 冈纳刷的一下站起身来就往外走,出门的时候咣当一声脑门狠狠撞上了卷帘门的边缘。
 战壕&圣诞:“……”
 高戈:“噗!”
 冈纳逆着光回头冷冷地看他们一眼,捂着脑袋弯着腰的高大背影消失在烈日之下。
 “说啥呢,阳根本没有家人,他就骗你吧。”从梯子上下来的老兔子用一块脏兮兮的布擦着手,不屑地嘟囔。
 “是啊,根本没有。”圣诞挑着嘴角笑的开心,“战壕你这个王母娘娘。”
 “……啥玩意儿?”
 战壕深刻感觉自己的这帮老伙计因为没有任务憋的脑子出了问题。

 还不够醉。
 不知道是第几杯了,酒吧的灯光虽然缓和却仍让冈纳感到不适。他举起手指示意,拎着表情担忧的酒保递给他的酒挪到更加阴暗的地方。他不知道自己在躲什么,似乎是所有明亮。看吧冈纳,他自嘲地想,你有的是故事,有洒不尽的血和折不断的傲骨,你是黑暗中狩猎的猛兽,是血腥和死亡的化身,却也有自己得不到的东西。你害怕承认自己的无能,可你就是无能。
 玻璃酒瓶在渐渐收紧的手中碎裂,声音清脆。冈纳有点迟钝地看着沾着残酒和玻璃碎渣、并没有任何伤口的手,却觉得哪里有痛意划破钝感,清晰地跳动。
 “滴滴—滴滴—滴滴—”
 大块头花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这是自己那个似乎永远不会响的手机发出来的声音。他这时候谁也不想理,但某种侥幸的期待却鼓动他伸手从口袋里掏出那块滴滴作响的电子仪器放到耳边,“喂?”
 “嘿冈纳,真高兴你的手机还没报废。”电话那头是熟悉无比的亚裔口音。
 猛然加快的心跳声由于酒精的缘故沿着血管在耳边被放大,冈纳猛地站起身来,在小声的抱怨和桌椅的推拉声中冲出酒吧大门。夏季临近末尾,微凉的晚风让他稍微清醒了一点,大块头胡乱揉了揉自己的头发,“……阳?”
 “是我。你又在喝酒?”阳的语气轻快,像是很开心。早上战壕说的话在冈纳脑海回响,他莫名的有点生气,“不关你事。”
 “喔。好久不见,脾气还是这样。”阳丝毫没被他不善的语气影响,“我打电话来是想问问你今晚有空吗?一起吃个饭?”
 一起……吃个饭?
 冈纳半张着嘴发不出一个音节,“……你的家人……?”
 “我的家人?”阳有点疑惑地挑高了音调,“我没有家人,那是骗老兔子加薪的……虽然马上被他识破了。喂,我说你到底有没有空?来不来?吃中餐喔。”
 “去!”冈纳条件反射地马上答应。
 “那就这样,六点半唐人街南口桥边。”阳的语速很快,“到时候见!”
 他挂断了。
 冈纳抓着手机呆呆站在华灯初上的街边,嘈杂的人群涌向他,同时也远离他。

 他远远的就看见了阴阳。
 唐人街的人在这天多了很多倍,但冈纳还是一眼就从各色情侣中看到那个小个子。阳穿着他那件有点中式风格的白色T恤,外面罩着一件没有花纹的黑色长袖帽衫,袖口板正的卡在手腕,袖管有些肥了,在夜风中晃晃荡荡的。下半身是一条同样很素的黑色长裤,腰间侧面有不明显的方形凸起,应该装的是刀。脚下有些看不清了,不过隐约是那双阳很喜欢穿的黑色布鞋。他靠着栏杆站在路灯下面,出神地盯着来往的人们。冈纳很奇怪为什么阳作为一个雇佣兵,却总能在平时显得这么安静……这么有书卷气,而读到博士学位的自己却总被人误会成脑子里长满肌肉的莽夫。是所有东方人都会这样,还是阳……是独一无二的呢?
 惊觉自己在暗处观察朋友的行为有点不那么好看,冈纳不自然地抹了抹自己的头发,走上前去,“阳!”
 于是阳边转过头来冲他笑了。他笑起来挺显老的,不笑的时候像个二十几岁的年轻人,笑起来鱼尾纹就很明显,却让人觉得好接近了。冈纳于是也不由自主地咧开嘴笑,“兄弟。”他们碰了碰拳头,然后友好地拥抱,冈纳闻到小个子身上有股干净的清香,似乎是刚洗过衣服。“抱歉,我这一身酒味、”他有点局促地松开手,阳却没怎么在意,“都一起在泥里滚过,还在意这个?快走吧,我在餐厅预订了座位。”
 人真的很多。冈纳紧跟在阳后面,生怕一不留神就找不到了。喧闹的唐人街张灯结彩,路边的小贩兜售玫瑰和会发光的头饰。几乎所有的店都装饰着心形的东西,不远处有人放飞的孔明灯摇摇晃晃的上升。冈纳有点恍惚,伸手拽住了阳的胳膊。
 “人真是很多,也许我选错日子了。”阳回过头来冲他笑,“也不知道七夕竟然是今天。”
 被拽着往前走了好几步,终于周围宽敞起来。冈纳盯着阳毛躁躁的后脑勺,“今天……战壕说,你一大早就请假要过情人节。”
 阳停了下来,“呃、那是个借……”
 “你知道今天是情人节。”冈纳笃定地说,“你还说要和家人一起过。”
 “我只是想跟他要点补贴……”
 “那你为什么约我?”
 “天……我找个借口放假一天在家呆得无聊了不可以吗?”阳甩开他的手,转身瞪着他,“冈纳,你喝多了。”
 可能真的是喝多了,冈纳从他黑色的眼睛里看到了自己的倒影。一脸苦相的自己,永远不会说话,什么也不会表达,所以甘愿被误解成没心肠的冷血杀人狂。可这次不行,阳绝对不止是单纯地无聊,他也许和自己一样不愿坦诚……
 无论如何。
 冈纳低下头,认真地、一字一句地说,“阳,我爱你。”
 阳面无表情地愣在那里,“什……”
 “我已经爱你很久了,阳。”冈纳绞尽脑汁想要说些什么能打动人的情话,可是大脑一片空白。他尝试了几次都没能接下去说,焦躁中手指碰到口袋里一个硬邦邦的小东西。他伸手把它拿出来,“我不知道该说什么,也不知道今天会见到你……所以、只有这个,勉强算是情人节礼物,希望你能收下。”
 叮玲玲、叮玲玲,刻着“冈纳·詹森”字样的狗牌在沉默中晃动。
 阳微微张开嘴,却没发出声音。他一把扯过狗牌,转身加快步伐往前走去。
 “阳?阳!”冈纳急忙跟过去,“你答应不答应啊?喂、你去哪里!”
 “去和我的家人过情人节。”阳把背后的兜帽扣到头上。
 “你没有家人!”
 “我有。”

 “……没错,你有。”
 冈纳把嘴咧开到最大的弧度,跟上某个小个子的步伐。

end
七夕快乐!!!
(虽然晚了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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