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生之罪/池陆】大冒险-玻璃碗儿

【原生之罪/池陆】大冒险

☆今天和 @白糖禁止食用闲聊的时候开的脑洞，如果池/陆其中一人拥有能辨别谎言与真话的超能力会怎样呢！然后我们一起相约奔小康。糖老师写的是人肉测谎仪陆离，我的是人肉测谎仪池震。

糖老师的：《真心话》

☆稍微改了一下剧情。啊好久不写有点ooc请原谅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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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休息日叫我出来，是不是一天不见我就想得慌啊？”

池震戴着墨镜，痞里痞气地用肩膀撞了撞和他并肩站在警戒线边的陆离。陆离出神地盯着地上被白粉笔描画出来的犯罪现场，根本不接他的茬：“我老琢磨这案子不太对劲。”

“怎么不对劲啊，那嫌疑人都招了，他没说谎。”池震不死心，又往陆离身边蹭了蹭，“你别转移话题，你是不是想我了。”

陆离这才把视线转到他脸上。他用那双无波无澜的漂亮眼睛盯着他看了一会儿，才缓缓开口：“我想踹你。”

脑中警铃大作，池警官紧急撤退五步，眼见着陆离钻进警戒线没有追过来的意思，才长吁一口气拍了拍自己的胸口。

靠，他刚才说的是真的。

超能力保命啊。

是的，池震有超能力。

不是满天乱飞、超级速度、大喊一声就能变身拥有锁了门的智慧的壮汉、或戴着能让人浑身变得绿油油坠机也不疼的神奇戒指这种最后都会演变成穿着紧身衣上树救猫或暴打外星怪物的晃眼超能力，池震的超能力更内敛一点，更低调一点，并对使用时的着装没有要求——

他能分辨真话和谎言。

简单来说，他是个人肉测谎仪。这种能力是从他记事起就一直深植脑海的，他所记得的第一件事就是某个菜市场遇见的邻居大妈一脸堆笑地凑过来捏他肉嘟嘟的脸，用夸张的语气对牵着他的妈妈说：“这孩子可真喜人！比我家那个小皮猴乖多啦！”

然后小小的池震噘着嘴，伸出一根胖胖的短手指指着大妈，口齿不清却很坚定地控诉：“你在撒谎！你这个坏人！”

池震伟大超能力的觉醒之日以打屁股结束，以至于他以后每次想拆穿谁的时候都觉得屁股有点疼。

但也是他幸运，从刚意识到自己能分辨别人话中的真假时就发现这并不是个能带来欢乐的能力。人总是会因为各种各样的理由说谎，像是盖在深渊上的一层铺了假花的木板。一旦拆穿，情况总是会向最糟的地方跌去。于是池震比任何同龄人都早地学会了戴上假面，他会顺着假话编写回答，并努力寻找最不引人注意的方式间接拆穿那些并不属于白色谎言范畴的假象。从小到大，这世界就是谎言编织而成，而池震能看清所有，一切假象背后只不过是空无一物罢了。所以表面上很受欢迎的池震其实没有一个知心朋友，甚至没谈过一场正经恋爱——试想氛围浪漫到刚刚好，喜欢的人坐在桌对面对你说着“我爱你”，而你望进她的眼睛清清楚楚知道那是个谎言……也许是感情还没进行到那一步，但这糟糕的感觉池震不会想体验第二遍了。

而真相同样也会是种折磨。当姐姐的案子历时多年终于抓到了嫌疑人，池震愤怒地推开阻拦自己的人冲上去质问那个死活不承认是自己杀了池雯的男人时，他却震惊、绝望却笃定地从那双眼睛里读到了结果——他没有撒谎。

池雯不是他杀的。

这被诅咒的能力，他甚至都不能通过欺骗自己来让自己过得好受一点。这世界太多尖锐，而谎言不过是治标不治本的止痛药。可池震生来具有抗药性，他躲不开那尖刺，也吃不了那药，就只能一直疼着。

不过疼着疼着，也就习惯了。池震还是挂着笑容坚持活下来了。他成了律师，专接那些嫌疑人胜算很低的案子。他的谎言雷达没出错过，即使所有证据都指向嫌疑人，对方只要看着他的眼睛说一句“我是清白的”，谁也拦不住他接下这些看上去都已经板上钉钉的死案。可池律师看上去吊儿郎当不知轻重，却一场官司都没输过，找翻案证据找的比警察还溜，几年下来都成了事务所的金字招牌。也有真的位高权重的犯罪者摸来找他辩护，可他根本不接。池震以为自己的能力终于有了用武之地，从此就能一直这样做下去把自己的能力用在对的地方，却没意识到他只是能分辨真相和谎言，并不能主宰何为正，何为邪。

是的，那个女人的确杀了她的丈夫，她说了谎。但的确，那男人就是个家暴的畜生，她只是想活下来，这是真话。杀人事实成立，池震知道自己一直以来是靠分辨谎言顺藤摸瓜去寻找足以翻案的证据。而此刻证据只能定案，但他看向那个瑟缩着的，脸上还带着伤痕的女人惊恐的眼神，却无论如何也不能抽身离开。

他一把火烧了被埋藏的尸体。

也一把火烧了自己的未来。

池震始终记得那个叫陆离的警官在法官宣布判决时向他投来的那个眼神。他看起来成竹在胸，以为自己手握正义将善于替人脱罪的邪恶律师踢出局外，却不知道自己阻止了多少无辜的人沉冤昭雪。池震这下是真的对这个世界绝望，他放任自己沉沦进谎言最深处，在灯红酒绿的世界里昏昏沉沉，不去看任何人的眼睛，去相信每一句假的离谱的誓言。

可他池震终究死不了那颗怦怦跳动的饱含热血的心。于是他终于在某一个喝醉的夜晚闯进桦城警局，接着三分酒胆七分怨怼在大厅里喊着那人的名字。

“陆离！陆离！你抓错人了陆离！”

而那人从黑暗里走出来，抬眼时冰凉的眼神直击心底，让人酒都醒了一半。池震被他拽进讯问室，把四下搜集来的证据扔在陆离面前，“你抓错人了。”

陆离拿起资料夹翻了翻，眉头皱的很紧。池震没来由的一阵心烦，话没经脑子就说出口：“你信我吗？”

陆离抬起头看了他一眼，没搭腔。

于是池震仗着自己是个醉汉，两手撑着桌子就站了起来，探过身去和陆离鼻尖对鼻尖：“我问你信我吗！”

陆离没躲，只是安静地看着他。他们看着彼此的眼睛沉默了很久，久到池震都要泄气放弃这点突然的任性，陆离却突然开口了。

“信。”他说，眼神不躲不闪，就这么直直地看进他眼里。

池震知道他说的是真话。而他听惯了谎言，这只有一个字的真话像扔进黑暗海域里的救生圈，就算无用，他也忍不住攀着上去。

而成为搭档后池震才发现，陆离对他说的每一句话都是真话。这听起来很难，人怎么可能永远不说谎呢？可陆离做到了，并且他用了一种非常简单的方法：不说话。大到刚开始不熟的时候池震问他对案子有没有灵感，小到后来混熟了池震问他喜不喜欢裸睡，凡是不愿意回答的问题陆离都报以一个冷冷的眼神，并且一个字都不说。池震可真喜欢和他待在一起，陆离就像开了假话屏蔽模式，他说带枪了就真是带枪，他说要揍人就真要揍人，虽然池震倒是希望他在这些事上面撒个谎，但他还是不由自主地黏在陆离身边，赶都赶不走。

他本来只是单纯的觉得和陆离这种不说谎的人在一起很轻松，但后来池震发现陆离会对别人说谎。比如他会骗温妙玲嫌疑人已经锁定了不需要加班查资料，只是为了让她不爽约和男友的约会；他会在老石问起时说自己最近睡眠质量好多了，但池震知道他是在说谎；他会跟鸡蛋仔说自己要早回去接孩子，却只是开车停在学校外面看着吴文萱和老胡把一诺接走；他还会在结案时大家一起庆祝的卡拉OK局上玩真心话抽到有没有在暗恋谁的时候一本正经地说没有，当然……是在说谎。

陆离从没跟池震说过谎话。他告诉他案子没头绪必须陪自己加班，告诉他自己每晚失眠，告诉他自己会偷偷把车停在校门口看女儿，这些他藏在谎言下的秘密，遇到池震就都轻描淡写地捧在他面前。有时甚至池震都没问，陆离的话就顺着风飘过来了。他就站在他旁边，背对着湛蓝晴空朝他看过来，一双眼睛微眯着，似乎被风搅乱了眸中原本冷静的那潭死水。他望着池震，形状姣好的嘴唇里吐露只属于他一人的真话。

“我信你。”

这是陆离对池震说的第一句真话。那时池震还没意识到陆离要用接下来所有时间来向他证明。

也没意识到一旦攀上那救生圈，就一辈子都撒不了手了。

发现自己喜欢陆离之后，池震就想方设法地试图用自己的超能力确定陆离的心意。他总归还是有点怕的，怕陆离信他只当他是兄弟，自己却对他有了非分之想，万一陆离一时生气真的掏枪崩了他，以后他再找谁倾诉自己心底的真心话啊。于是他旁敲侧击，“哎陆离，你说你老叫着我和你一起查这些没头没尾的案子，是不是借机想和我多待一会儿啊？”

陆离看了他一眼，不管他怎么撩都一个字不说，只是写完手里的报告就转身走了。池震跟上去，就看到鸡蛋仔迎过来：“震哥，师哥说你今天有事让我跟着查案就行了，你快去办事吧！”

你师哥是个骗人精你知道吗，专骗那些长得不够帅的人。

“哎陆大队长，你说这酒店就剩一间大床房了你还订，你干什么是不是要潜规则我？”池震捂紧领口，十分害怕。

陆离抬眼看他，伸手把房卡塞他怀里：“你在这住，我有朋友住在附近我去他家客房，明早七点半大堂等你。”

“哎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陆队，你别走啊陆离，阿离——”

靠，他还真有朋友住在附近啊。

“陆离，你说咱要是交待在这里，那不是很遗憾？”池震缩在墙边听着外面的枪战声，歪过头问身边的陆离。桦城警局秘密抓捕了一个不小的毒头，陆离和池震审出供货商的窝点和接头暗号，假扮买家深入敌营，没想到警局里有内鬼他们中了埋伏，后援还没到，两人只能在仓库里东躲西藏，而毒枭仓促逃窜杀手却穷追猛打，两人都受了伤。

“别乌鸦嘴。”陆离肩膀都让血浸透了，还有底气凶他。

“不过咱俩要是一起死是不是也挺浪漫的？至少有我陪着你嘛。”池震看着他的眼睛。

“一点也不浪漫。”陆离说，“我不想和你死在一起。”

他一贯说真话。池震心里一空，就看到陆离突然从他的面前消失。他冲了出去。接着几声枪响之后一切归于平静。池震捂着刚才混战中被擦伤的腹部站起身，有点重影的视线扫过对面被放倒的几个杀手，看向旁边那个倒在地上一动不动的身影。

“陆离！！！！”

陆离一睁眼，视线就撞进了一双近在咫尺的棕色的眼睛。眼睛的主人被吓了一跳赶紧往后一跳露出他嘴角标志性的痣和造型已经乱掉的头发，是池震。

“……池震。”陆离说，嗓子有点干，“咳、你没事。”

池震看着躺在病床上，面色苍白、眼神有点迷茫的陆离，又想训他不要命，又想问他感觉还好吗疼不疼要不要喝水，又想抱着他哭一场庆祝他没死，又想把他摁在病床上亲个七荤八素，这乱七八糟的想法缠成一团堆在脑子里一个也跑不出来，于是他直接短路问出最不搭边的一个问题：“陆离。你暗恋谁？”

陆离露出了看傻子一样的眼神，“我没暗恋谁。”

而这是陆离对池震说的第一句谎话。池震乘胜追击：“是不是我？”

“……你在这瞎说什么呢。”陆离皱了皱眉头，“什么就是不是你了，不是。”

这是第二句谎言。